第191章 追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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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1章 追殺
幽冥骨城，巡邏的兩隊大月詭交錯而過，彼此點個頭，又向遠處巡去。
太歲顧文成確定它們走遠，這才動了動早就已經僵了的身子，此時，如果有月詭在此，可能還會以為是骨墻在動。
肖禦傳信說，西傳界的靈脈萎縮是幽冥骨城在作祟，魔神在利用幽冥骨城偷取西傳界的靈氣，養深淵裏的那些大月詭。
這話，他信！
十二那天，幽冥骨城晃了兩下，好像地基不穩，他還聽到了數聲痛呼，雖然那聲音很快隱了下去，但真實發生過。
如今……
顧文成就在等著新一輪的反擊。
他要把這裏的情況，原原本本的反饋回去，讓道門的那些陣法師一齊想出反制的辦法。
只有把西傳界的問題解決了，把這裏的月詭解決了，他才能想仙界的問題。
顧文成一天天的站在這裏當墻，其實都不太敢讓腦袋想太多的問題。
每一個於他來說，都那麽的讓他無力。
仙界不能想，西傳界的努力……一直不見什麽成效，他一個人的名頭再大，哪怕在幽冥骨城殺個七進七出，於整個戰局，也沒有太大的作用。
妻子不能想，她要守護戰神殿，他甚至都不敢跟她說他是誰，只怕她擔心他，又向他提出額外的要求。
這世上的人，每一個都有私心，薛姹當然不能免俗。
顧文成從來沒有想過，往戰神殿那裏傾斜。
西傳界已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，這平衡不止在道魔，還在三宗與散修之城。
道魔的平衡可以打破，他們可以占據主動，但是，三宗與散修之城的平衡一旦打破，彼此互助、共同抗敵可能馬上就不覆存在。
如果那樣，就太容易被詭修鉆空子了。
女兒不能想。
不能陪她長大，想把她按入平凡，在平凡平庸中，得她的一世安樂，不要像他和她娘那樣，不得不去背負他們要背負的東西。
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，他也很掙紮。
可是這世上的事，註定了，能力越大，責任越大。
所以，師姐不是好選擇，宗門……也不是。
尹正海沒多大本事，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到西傳界來，原以為，他是接手女兒的最好人選，卻沒想……
顧文成不敢把肚中的那口氣吐出來。
女兒的遭遇，他從側面打聽之後，真是……
顧文成重新靠回了骨墻，成了骨墻的一部分。
遠處，又一隊巡邏要過來了。
如今這些大月詭都學精了，不管幹什麽，都是四個四個的行動。
殺一個兩個容易，但是殺過之後，他……可能就再也走不出幽冥骨城了。
顧文成閉著眼睛，靜等它們巡過。
可是突然之間，腳下的青石板，身後的骨墻齊齊晃動，慘叫痛呼的聲音，從骨殿深處傳來，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。
叮~
沒有半點猶豫，顧文成一劍劈向那四個想要沖回骨殿察看情況的大月詭。
當然，這一劍劈出的時候，他的身形連閃，直接沖進了慘叫痛乎的地方。
這一次的地動，明顯比十二日那天強上許多，骨殿深淵處的慘叫痛乎也多了十數倍，此時不進去痛快一場，更待何時？
魔神就怕這一點，所以，這些天，派出的巡衛都比往常多，可是，怎麽也沒想到，它才放松，魔骨通靈大陣再次被破。
而且，這一次，遠比上一次更厲害。
這怎麽可能？
一道無匹的劍氣，從上面斬下，魔神心下驚駭，顧不得身上各處的刺痛，沒有半點猶豫的從原來的位子往旁邊滾落。
咄~
咄咄咄~~~~
劍氣激散的四處都是，顧文成以生平最快的速度，在巡衛趕來圍殺之前，朝一群哀嚎的大月詭們出手。
轟~
轟轟~~
一朵朵精純的靈氣團在深淵中騰起，顧文成穿梭在靈氣團中，一邊死命的出手，一邊張大嘴巴，能吸多少精純靈氣，就吸多少。
這關系到他能在這裏打多久，關系到，他能不能在沖進來的二十個大月詭手上，逃下命來。
“關陣！”
魔神氣恨、憤怒到顫抖的聲音，從身後傳來，此時，幽冥骨城的地動已經結束，眼見深淵上將要騰起一道靈光，顧文成顧不得其他，回頭就是一劍，朝剛剛發聲的地方劈去時，借著反彈的勁力，身形一閃，就要沖出。
“哪裏走？”
深淵中族人的情況，讓趕回來支援的五隊巡查恨得咬牙切齒，它們沒有猶豫的分出一半人手，不惜一切的撞向，就要沖出的顧文成。
好像惡夢一般的太歲，是它們永遠也避不開的人。
雖然此時留下他的代價很大，但是，放他離開，將來需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更大。
卟~
嘭~
咻~
咄咄~
相撞的瞬間，五顏六色的靈光和劍氣也沖到了一起，顧文成悶哼一聲，肩頭和左腳腳踝生生的被各帶走一塊皮肉，撒下大量鮮血時，還是沖了出去。
“不要管我們，追！”
終於爬起來的魔神看著深淵中騰起的數十朵靈氣團，氣恨得眼睛都是紅的，“不惜一切，給我殺了他。”
話音剛落，還未完全彌合的靈光，又慢慢的打開，除了受傷的三個大月詭，十七道身影沖了出去。
……
百花宮，石源城。
地面的晃動已經消失，可是城中上下，面色都很不好。
石源城離百花宮不到千裏，正常情況下，是不可能有地動的。
此時有地動，十有八九是詭修或者又是哪個厲害的月詭在搞鬼。
城守桑然到底不放心，在城衛各就各衛，全都守到城墻時，一閃離開，沖向她感覺不對的地方。
靈脈斷口處，刺猬的小爪子在消失的雷光處，又是一扯，好像骷髏頭的黑影，軟綿綿的被它拽了出來。
無傷連忙幫忙，把這團好像昏迷的黑影扔進黑缽，他這一會已經幫刺猬往黑缽扔進了五個，看清況還有。
真是沒想到啊！
如果刺猬不拽，不要說他了，哪怕盟主也不知道這斷了的靈脈處，還能有這東西啊！
他看了，每一個都是元嬰級別的八階惡靈，出其不意下，哪怕是他都有可能吃個暗虧。
上一次成姝……
“嘰嘰~，嘰嘰嘰~~~”
刺猬又拽出來一個，不過，沒有高興，只有心痛。
後面還有好多好多惡靈呢。
如果團團沒有一下子扔下那麽多雷，把那些惡靈嚇跑了，它肯定還能弄好多的。
“喵~”
團團伸出爪子在沖來叫喚的刺猬腦袋上拍了一下，把它拍得一個趔趄，轉身一躍，連著在深坑中跳躍幾下，沖了出來。
顧成姝沒有猶豫的伸手，它一下子就跳到了她的臂上。
“喵喵~~”
它分明幹得非常好，刺猬還不滿足，太過份了。
它又看不到那些東西，怎麽能怪它。
“乖，別氣，我們大人有大量，放心，一會兒刺猬就能過來給你道歉！”
為了後面的糧食，不要說團團就拍了它一下，就是把它拍到土裏，刺猬也能過來道歉。
顧成姝眼中含笑，“你看，它來了。”
“嘰嘰~~，嘰嘰嘰~~”
小老鼠往上竄的動作挺快，本來想伸手幫一把的鳳瀾，笑瞇瞇的看著它一溜煙的竄到徒弟的手上。
嗯，現在的毛順下來了，小眼睛也沒有憤怒，看著似乎有一點心虛。
鳳瀾忍不住在肚裏笑了一聲，不管徒弟怎麽給這兩個小家夥順毛，跑到肖禦抖出來的無頭魔屍處。
“它生前……我認識！”
肖禦盯著無頭魔屍的手背，那裏並排三顆痣，“西傳界聯盟的人，曾經代表西傳聯盟，到總盟輪值十年。”
曾經，他們把酒言歡，他以為他會順利接掌西傳聯盟，成為新一任的盟主。
可是沒想到，他還未晉化神，就……
肖禦的聲音低沈，“如果他知道自己死後，還會被魔神用來害生他養他的地方，一定……”
他本來想說死不瞑目的，卻又頓住了，因為他知道，他們死時，肯定都不瞑目，他們帶著滔天的怨恨和不甘，把魔神死死的拉在那裏。
“接下來，我們去戰神殿！”
肖禦按住他低落的情緒，看向‘嘰嘰’叫的刺猬和不理它的團團，“成姝，幫忙哄哄，回頭我給你們弄三十三界所有能叫上號的靈魚。”
“喵喵~”
“嘰嘰嘰~~”
團團和刺猬都雙眼亮晶晶的看向盟主大人。
“君子一言，駟馬難追！”
由仆看主，果然小丫頭也是雙眼亮晶晶。
肖禦心中的傷感，被他們沖散不少，“無傷，上來，把該填的，先填回去。”
好在這裏的靈脈，只是支脈中的支脈，不會影響什麽。
“來了。”
無傷一躍上來，正要和徒弟一起幹活，就若有所感的望向陣外。
不遠的地方，桑然正在強行攻陣，發現一掌下去，對面好像空空如也的地方，只微微閃了幾下，她就知道不好，擡手一個求救煙花就要放出去。
“桑然，是我！”
肖禦不得不開口阻止。
微塵七心陣的陣門緩緩打開。
“盟主？”
桑然沒想到，那麽忙的盟主會到這裏來，而且……，“無傷前輩，鳳瀾前輩，你……你們這是……？”
“到這裏辦點事。”
肖禦道：“暫時還是秘密，回頭再跟你們說。”
“……是！”
桑然的目光在無頭屍傀處轉了一下，躬身退後，“打擾了，晚輩這就離開。”
據她所知，現在各方都在飄渺幻城，在曾經的南王屬地‘挖坑’。
突然出現在百花宮……
桑然退回小城，默默感應，確定他們離開，這才重新回來。
身為石源城的城守，她當然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？
靈脈萎縮的問題，是百花宮所有弟子都關心的問題。
入駐石源城的那天起，她就借著空閑時間，把周邊的靈脈全都探查了一遍，情況……很不好。
現在……
想了想，桑然當場打坐。
她是如此，飄渺幻城的辛如塤掌門這兩天也在不停的探查靈脈，不知道為什麽，他總覺得，最近幾天應該下滑的靈氣，好像還略有增長。
靈脈萎縮是他們所有人都避不開的痛，為了宗門長久發展，他早就動用庫房原先積存的靈石。
可是三天前，應該換下的靈石，居然還剩一半的靈氣。
這就很不對了。
為了陣法的正常運轉，辛如塤從來不敢等大陣的靈石用盡才替換，全宗門上下，連他用的靈石，都是大陣替換下來，只剩五分之一靈氣的靈石。
現在留存的靈氣，雖然並不比五分之一多太多，可一塊如此，幾千塊都這樣那就省太多了。
辛如塤希望能夠找到原因，以後接著省。
……
顧成姝隨著長輩們趕到戰神殿的時候，已是入夜。
夜晚於修士來說，相比於白天更加的危險。
“就在這試吧！”
一片山坡地，顧成姝被三位化神星君護著，再次禁靈以另一種方式觀想修煉。
她尋到那只吸靈的魔屍時，幽冥骨城深淵中的大月詭們，才從岔靈的痛苦中恢覆一點。
但它們沒有一個敢像上一次那樣躺著，這一次，大家幾乎都中招了。
中招還不是最慘的，最慘的是，那些被太歲殺了的族人。
“大人，召四王過來吧，同是人族，他們更有辦法，利用太歲留下的血來找到他。”
此仇不報，日夜難安！
“大人，魔骨通靈大陣，一定被人族那邊發現了，我們也需要四王的配合，讓他們趕快過來吧！”
“大人，把流火也叫回來，它能馬上契約南王。”
如今這個時候，讓流火牽制南王更重要。
倒是赤天三個，與西王等感情不同，可能還不會過多探查他們的想法。
魔骨通靈大陣被破，西王那些人未必像以前聽話。
“大人，陣基塌陷這麽多，出手的人族，肯定是化神修士，要不然，絕對不可能受得了那麽多陣靈的噬殺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
魔神被它們的七嘴八舌吵得腦袋嗡嗡的，“等你們來放馬後炮，我們早完了，赤天三個早得通知，現在應該已經跟一戈它們匯合追太歲了。”
它不打算通知四王。
它們好好的，四王一定忠心耿耿，但它們現在損失這麽大，那些人必生異心。
魔神看著被大陣慢慢吸走的精純靈氣團，眼中神色莫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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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禦傳信說，西傳界的靈脈萎縮是幽冥骨城在作祟，魔神在利用幽冥骨城偷取西傳界的靈氣，養深淵裏的那些大月詭。
這話，他信！
十二那天，幽冥骨城晃了兩下，好像地基不穩，他還聽到了數聲痛呼，雖然那聲音很快隱了下去，但真實發生過。
如今……
顧文成就在等著新一輪的反擊。
他要把這裏的情況，原原本本的反饋回去，讓道門的那些陣法師一齊想出反制的辦法。
只有把西傳界的問題解決了，把這裏的月詭解決了，他才能想仙界的問題。
顧文成一天天的站在這裏當墻，其實都不太敢讓腦袋想太多的問題。
每一個於他來說，都那麽的讓他無力。
仙界不能想，西傳界的努力……一直不見什麽成效，他一個人的名頭再大，哪怕在幽冥骨城殺個七進七出，於整個戰局，也沒有太大的作用。
妻子不能想，她要守護戰神殿，他甚至都不敢跟她說他是誰，只怕她擔心他，又向他提出額外的要求。
這世上的人，每一個都有私心，薛姹當然不能免俗。
顧文成從來沒有想過，往戰神殿那裏傾斜。
西傳界已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，這平衡不止在道魔，還在三宗與散修之城。
道魔的平衡可以打破，他們可以占據主動，但是，三宗與散修之城的平衡一旦打破，彼此互助、共同抗敵可能馬上就不覆存在。
如果那樣，就太容易被詭修鉆空子了。
女兒不能想。
不能陪她長大，想把她按入平凡，在平凡平庸中，得她的一世安樂，不要像他和她娘那樣，不得不去背負他們要背負的東西。
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，他也很掙紮。
可是這世上的事，註定了，能力越大，責任越大。
所以，師姐不是好選擇，宗門……也不是。
尹正海沒多大本事，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到西傳界來，原以為，他是接手女兒的最好人選，卻沒想……
顧文成不敢把肚中的那口氣吐出來。
女兒的遭遇，他從側面打聽之後，真是……
顧文成重新靠回了骨墻，成了骨墻的一部分。
遠處，又一隊巡邏要過來了。
如今這些大月詭都學精了，不管幹什麽，都是四個四個的行動。
殺一個兩個容易，但是殺過之後，他……可能就再也走不出幽冥骨城了。
顧文成閉著眼睛，靜等它們巡過。
可是突然之間，腳下的青石板，身後的骨墻齊齊晃動，慘叫痛呼的聲音，從骨殿深處傳來，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。
叮~
沒有半點猶豫，顧文成一劍劈向那四個想要沖回骨殿察看情況的大月詭。
當然，這一劍劈出的時候，他的身形連閃，直接沖進了慘叫痛乎的地方。
這一次的地動，明顯比十二日那天強上許多，骨殿深淵處的慘叫痛乎也多了十數倍，此時不進去痛快一場，更待何時？
魔神就怕這一點，所以，這些天，派出的巡衛都比往常多，可是，怎麽也沒想到，它才放松，魔骨通靈大陣再次被破。
而且，這一次，遠比上一次更厲害。
這怎麽可能？
一道無匹的劍氣，從上面斬下，魔神心下驚駭，顧不得身上各處的刺痛，沒有半點猶豫的從原來的位子往旁邊滾落。
咄~
咄咄咄~~~~
劍氣激散的四處都是，顧文成以生平最快的速度，在巡衛趕來圍殺之前，朝一群哀嚎的大月詭們出手。
轟~
轟轟~~
一朵朵精純的靈氣團在深淵中騰起，顧文成穿梭在靈氣團中，一邊死命的出手，一邊張大嘴巴，能吸多少精純靈氣，就吸多少。
這關系到他能在這裏打多久，關系到，他能不能在沖進來的二十個大月詭手上，逃下命來。
“關陣！”
魔神氣恨、憤怒到顫抖的聲音，從身後傳來，此時，幽冥骨城的地動已經結束，眼見深淵上將要騰起一道靈光，顧文成顧不得其他，回頭就是一劍，朝剛剛發聲的地方劈去時，借著反彈的勁力，身形一閃，就要沖出。
“哪裏走？”
深淵中族人的情況，讓趕回來支援的五隊巡查恨得咬牙切齒，它們沒有猶豫的分出一半人手，不惜一切的撞向，就要沖出的顧文成。
好像惡夢一般的太歲，是它們永遠也避不開的人。
雖然此時留下他的代價很大，但是，放他離開，將來需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更大。
卟~
嘭~
咻~
咄咄~
相撞的瞬間，五顏六色的靈光和劍氣也沖到了一起，顧文成悶哼一聲，肩頭和左腳腳踝生生的被各帶走一塊皮肉，撒下大量鮮血時，還是沖了出去。
“不要管我們，追！”
終於爬起來的魔神看著深淵中騰起的數十朵靈氣團，氣恨得眼睛都是紅的，“不惜一切，給我殺了他。”
話音剛落，還未完全彌合的靈光，又慢慢的打開，除了受傷的三個大月詭，十七道身影沖了出去。
……
百花宮，石源城。
地面的晃動已經消失，可是城中上下，面色都很不好。
石源城離百花宮不到千裏，正常情況下，是不可能有地動的。
此時有地動，十有八九是詭修或者又是哪個厲害的月詭在搞鬼。
城守桑然到底不放心，在城衛各就各衛，全都守到城墻時，一閃離開，沖向她感覺不對的地方。
靈脈斷口處，刺猬的小爪子在消失的雷光處，又是一扯，好像骷髏頭的黑影，軟綿綿的被它拽了出來。
無傷連忙幫忙，把這團好像昏迷的黑影扔進黑缽，他這一會已經幫刺猬往黑缽扔進了五個，看清況還有。
真是沒想到啊！
如果刺猬不拽，不要說他了，哪怕盟主也不知道這斷了的靈脈處，還能有這東西啊！
他看了，每一個都是元嬰級別的八階惡靈，出其不意下，哪怕是他都有可能吃個暗虧。
上一次成姝……
“嘰嘰~，嘰嘰嘰~~~”
刺猬又拽出來一個，不過，沒有高興，只有心痛。
後面還有好多好多惡靈呢。
如果團團沒有一下子扔下那麽多雷，把那些惡靈嚇跑了，它肯定還能弄好多的。
“喵~”
團團伸出爪子在沖來叫喚的刺猬腦袋上拍了一下，把它拍得一個趔趄，轉身一躍，連著在深坑中跳躍幾下，沖了出來。
顧成姝沒有猶豫的伸手，它一下子就跳到了她的臂上。
“喵喵~~”
它分明幹得非常好，刺猬還不滿足，太過份了。
它又看不到那些東西，怎麽能怪它。
“乖，別氣，我們大人有大量，放心，一會兒刺猬就能過來給你道歉！”
為了後面的糧食，不要說團團就拍了它一下，就是把它拍到土裏，刺猬也能過來道歉。
顧成姝眼中含笑，“你看，它來了。”
“嘰嘰~~，嘰嘰嘰~~”
小老鼠往上竄的動作挺快，本來想伸手幫一把的鳳瀾，笑瞇瞇的看著它一溜煙的竄到徒弟的手上。
嗯，現在的毛順下來了，小眼睛也沒有憤怒，看著似乎有一點心虛。
鳳瀾忍不住在肚裏笑了一聲，不管徒弟怎麽給這兩個小家夥順毛，跑到肖禦抖出來的無頭魔屍處。
“它生前……我認識！”
肖禦盯著無頭魔屍的手背，那裏並排三顆痣，“西傳界聯盟的人，曾經代表西傳聯盟，到總盟輪值十年。”
曾經，他們把酒言歡，他以為他會順利接掌西傳聯盟，成為新一任的盟主。
可是沒想到，他還未晉化神，就……
肖禦的聲音低沈，“如果他知道自己死後，還會被魔神用來害生他養他的地方，一定……”
他本來想說死不瞑目的，卻又頓住了，因為他知道，他們死時，肯定都不瞑目，他們帶著滔天的怨恨和不甘，把魔神死死的拉在那裏。
“接下來，我們去戰神殿！”
肖禦按住他低落的情緒，看向‘嘰嘰’叫的刺猬和不理它的團團，“成姝，幫忙哄哄，回頭我給你們弄三十三界所有能叫上號的靈魚。”
“喵喵~”
“嘰嘰嘰~~”
團團和刺猬都雙眼亮晶晶的看向盟主大人。
“君子一言，駟馬難追！”
由仆看主，果然小丫頭也是雙眼亮晶晶。
肖禦心中的傷感，被他們沖散不少，“無傷，上來，把該填的，先填回去。”
好在這裏的靈脈，只是支脈中的支脈，不會影響什麽。
“來了。”
無傷一躍上來，正要和徒弟一起幹活，就若有所感的望向陣外。
不遠的地方，桑然正在強行攻陣，發現一掌下去，對面好像空空如也的地方，只微微閃了幾下，她就知道不好，擡手一個求救煙花就要放出去。
“桑然，是我！”
肖禦不得不開口阻止。
微塵七心陣的陣門緩緩打開。
“盟主？”
桑然沒想到，那麽忙的盟主會到這裏來，而且……，“無傷前輩，鳳瀾前輩，你……你們這是……？”
“到這裏辦點事。”
肖禦道：“暫時還是秘密，回頭再跟你們說。”
“……是！”
桑然的目光在無頭屍傀處轉了一下，躬身退後，“打擾了，晚輩這就離開。”
據她所知，現在各方都在飄渺幻城，在曾經的南王屬地‘挖坑’。
突然出現在百花宮……
桑然退回小城，默默感應，確定他們離開，這才重新回來。
身為石源城的城守，她當然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？
靈脈萎縮的問題，是百花宮所有弟子都關心的問題。
入駐石源城的那天起，她就借著空閑時間，把周邊的靈脈全都探查了一遍，情況……很不好。
現在……
想了想，桑然當場打坐。
她是如此，飄渺幻城的辛如塤掌門這兩天也在不停的探查靈脈，不知道為什麽，他總覺得，最近幾天應該下滑的靈氣，好像還略有增長。
靈脈萎縮是他們所有人都避不開的痛，為了宗門長久發展，他早就動用庫房原先積存的靈石。
可是三天前，應該換下的靈石，居然還剩一半的靈氣。
這就很不對了。
為了陣法的正常運轉，辛如塤從來不敢等大陣的靈石用盡才替換，全宗門上下，連他用的靈石，都是大陣替換下來，只剩五分之一靈氣的靈石。
現在留存的靈氣，雖然並不比五分之一多太多，可一塊如此，幾千塊都這樣那就省太多了。
辛如塤希望能夠找到原因，以後接著省。
……
顧成姝隨著長輩們趕到戰神殿的時候，已是入夜。
夜晚於修士來說，相比於白天更加的危險。
“就在這試吧！”
一片山坡地，顧成姝被三位化神星君護著，再次禁靈以另一種方式觀想修煉。
她尋到那只吸靈的魔屍時，幽冥骨城深淵中的大月詭們，才從岔靈的痛苦中恢覆一點。
但它們沒有一個敢像上一次那樣躺著，這一次，大家幾乎都中招了。
中招還不是最慘的，最慘的是，那些被太歲殺了的族人。
“大人，召四王過來吧，同是人族，他們更有辦法，利用太歲留下的血來找到他。”
此仇不報，日夜難安！
“大人，魔骨通靈大陣，一定被人族那邊發現了，我們也需要四王的配合，讓他們趕快過來吧！”
“大人，把流火也叫回來，它能馬上契約南王。”
如今這個時候，讓流火牽制南王更重要。
倒是赤天三個，與西王等感情不同，可能還不會過多探查他們的想法。
魔骨通靈大陣被破，西王那些人未必像以前聽話。
“大人，陣基塌陷這麽多，出手的人族，肯定是化神修士，要不然，絕對不可能受得了那麽多陣靈的噬殺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
魔神被它們的七嘴八舌吵得腦袋嗡嗡的，“等你們來放馬後炮，我們早完了，赤天三個早得通知，現在應該已經跟一戈它們匯合追太歲了。”
它不打算通知四王。
它們好好的，四王一定忠心耿耿，但它們現在損失這麽大，那些人必生異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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